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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2010-10-28
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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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10-10-28 15:3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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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經相遇，曾經相愛，曾經在彼此的生命光照，就記取那份美好，那份甜蜜。
雖然無緣，也是無憾。 1
「Aya，那邊的客人要兩杯情人特調咖啡。」
「好。」
情人節這一天，多虧有小敏幫忙外場，我才能專心在吧台做事，而不至於手忙腳亂。
今天單身的客人少了，成對的客人多了。
自從上次的事件後，小敏和我成為了好朋友。我發現她雖然是個淡淡的女孩，卻給人一股安心感。
我很喜歡。
不過，這是指不考慮她某種特質的情況。
成熟的愛情，
敬意、忠心並不輕易表現出來，
它的聲音是低的，是謙遜的、退讓的、潛伏的，
等待了又等待。 2
「是他嗎？」小敏指向角落窗邊的男孩，悄悄靠了過來。
我無奈搖頭。
「那在等外帶的那個呢？」這回她用眼神示意離她三步距離的客人。
「不是。」
她擺出失望的表情。
「好了，妳別猜了。」提到小敏的好奇心，真令我感到沒轍，方才是她今天第十五次猜錯。「儘管我們約定情人節再見，他也不一定會今年回來，也許是明年、也許是五年後。」
「那萬一過了十年還等不到，妳不後悔？」
「不曉得。」我聳肩。「起碼，我還有這家『10元咖啡館』陪著我。」
愛，原來是沒有名字的，
在相遇之前等待的，就是它的名字。 3
「謝謝光臨。」我笑瞇瞇地看著最後一組客人手牽手走出門口的幸福背影，忽然有種使命已完美達成的感覺。
大家，是不是都笑著離開這裡呢？
每到了關店時刻，我總不禁在心中自問。
「小敏，今天真的很謝……」當我想轉頭對小敏說話時，只見小敏站在玻璃門外頭東張西望，又默默地走了回來。「有什麼要我幫忙整理的嗎？」
「謝謝，妳已經幫我很大的忙了，先回去休息吧！」
她彷彿沒有聽見我的話似地，佇立在原地，眉頭深鎖，令我想起第一次遇見她的情景。
我明白她正想什麼。「其實……我和他當初，為了完成夢想，一起發過誓，夢想實現以前，不能見面，也不能限制彼此的自由。」聽見我的話，她仿似從夢中驚醒，望向我。「我想要開一間咖啡館，而他要成為知名攝影師。從他出國到現在，也有三年了，我們都不知道對方在哪裡，做些什麼、是不是身邊已有了誰，可是，那都無關緊要，因為我們知道彼此正努力打拼著。」
小敏瞪大了雙眼。「……可是我不懂，為什麼夢想與現實會是兩回事呢？」
我笑著。「妳聽過嗎？友誼和愛情之間的區別在於：友誼意味著兩個人和世界，然而愛情意味著兩個人就是世界。在友誼中一加一等於二；在愛情中一加一還是一。我和他相戀，就會是一體，那麼要如何同時完成我們兩人的夢想？是我花掉開店的資金跟著他出國？還是他放棄學攝影跟著我留下來？」 4
小敏不發一語，在一旁椅子上坐了下來。
「很晚了，快回去吧，妳一定很累了。」我拍拍她的肩說。
晚上十一點半，店內徒留我一人。不知為何，我忽然很想泡一壺檸檬花草茶，暖暖身子。
「情人節快樂。」我邊泡茶邊自言自語。
可能因為和小敏說了那些話，回憶在此刻全湧上了腦海，每一個與他有關的，開心、痛苦、悲傷、幸福，好似昨日情景，也好似遙遠從前。
三年了，你好嗎？現在在做什麼？有沒有多穿一點衣服？
好多話想問，卻不能問，也不敢問；深怕一旦問出口，眼淚便無法遏制。
我找了個面對大馬路的座位，坐下來，邊喝花草茶，邊發愣。
叮叮……忽然玻璃門上的鈴鐺響起，讓我回過神。
「請問，可以給我一杯拿鐵嗎？」
「不好意思，我們已經打……」當我抬起頭的那一剎那，我以為是幻覺。
「情人節快樂。」那個人笑著，用久違了的低沉嗓音。「老闆娘，這裡很難找喔！我找了三天三夜，都快凍僵了。」
他消瘦了，臉上多了點鬍渣，眼神也變了，像個成熟男人了。
我明明要笑的。
但是，怎麼了？
眼前的情景越來越模糊，使我看不清楚了。
「……那，我請你喝咖啡。」話一出口，啪噠、啪噠，淚就像一場突來的雨，弄濕了雙手，佈滿了臉頰。
在這場名為思念的雨中，我擁抱了他。
人，出生過兩次。第一次，是在人呱呱落地的那一天；第二次，則是在愛情萌芽的那天。 5
如果，你一直在等待一個人，那麼就該明白，
這個世界上，也總會有這麼一個人，
會永遠等待著你，
無論在什麼時候，無論在任何地方。
情人節快樂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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